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黑夜呢,在深夜会想什么,大家又会做些什么呢?
下面我来回答这个问题。
黑夜,应该是安静的代名词。安静的黑夜里,我们可以尽情地遐想,可以尽情地沉思,可以啃啮过去,也可以畅想未来。
我父亲是个地地道道靠土地刨食的农民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是他们那代农民最真实的写照。他们不懂得沉思和畅想,但他们也喜欢黑夜,甚至喜欢的不得了,劳作了一天,回到家里,累得恨不能抓着猫尾巴上炕,扒拉一口饭,就钻进被窝就呼呼大睡,他们要靠这黑夜给他们舒筋骨,解疲劳。所谓三亩地一头牛,老婆孩子热炕头,就是他们追求的最好境界。
我也喜欢黑夜,但我和父亲完全不同。
黑夜给与了我一双幽深的眼睛,让我寻觅到了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”、“举头望明月,对影成三人”和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的美好境界。黑夜里,我仰望苍穹,白天里的浮躁得以沉淀,从而找到了另一个的自我,或者说,黑夜中的自我要比白天更真实,更踏实。
我喜欢黑夜,更喜欢冬天的黑夜,尤其是雪那花那飞的黑夜。
窗外雪花纷飞,屋里悄无声息。妻子和孩子早已睡去,房间里只有我一人,倚在窗前欣赏窗外舞动的雪花。街道上冷冷清清,没有行人,那洁白的、厚厚的积雪将人们白天忙碌的喧闹覆盖得严严实实,透不出一点声来。
夜深了,屋里静谧而安详,慢慢地,那气息在房间里驱伸、变形,没有遮拦地弥漫,使人不能不神闲气定,不知今夕何夕。
往往这个时候,也是我最得意的时候,思维的蓓蕾开始炸裂,分娩出鲜艳的花蕊。蜷缩在记忆角落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,房间里的我,不,是我的思维,开始茧结张扬的空间,舒展一下疲倦的灵魂。白天里本该做的事因为黑夜可以不去做,素常不想参加的会可以不参加,以前不愿意如约的应酬现在根本不用理会。白天的烦躁、喧嚣的情绪因为窗外的雪夜而不再膨胀。
事实上,我曾厌恶过自己的职业,抱怨过仕途的险恶和生活的清淡,在这幽静的深夜里,我倒有些暗喜,心里实实在在地享受着一种浅浅的涌动,自忖:职业无非是我们讨生活的一种工具,刻意是多余的,不如潜下心来去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,比如此时的我,正坐在桌前,写些与深夜、与雪花有关的文字,说不准也会悟出“古寺无灯凭雪照,山门不锁待雪封”的境界来。
这幽静而美好的黑夜呀,让我的语言少了些白天的狂妄和幻想,更多了些沉稳与厚重。
窗外的雪花还在飞舞。我的思想也在不停地荡漾。
雪夜虽没有明月,但我喜欢这样静谧而安详的黑夜。
是的,我也喜欢黑夜。
人生活的每一天都要经历白天和黑夜。
而人在面对生活中,内心必须接纳生活情感所给予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。
假设,社会属性就是自己的担当和责任,那是面对这个社会应尽的义务,白天是忙碌的,奉献的,是因为社会的一种形式的付出,而让社会对自己的肯定的一种标准,不管自己愿不愿意,都是自己给社会留下的脸谱。美丑都由别人去评说。
所以,只要是亮堂堂的世界,包括白天和灯光沐中,自己都是在为别人和社会形式而活。
那,什么是自然属性呢?所谓的自然属性,可以理解为,自己内心深处自然伸展中,那份自自然然的爱好、情感、思想、意念和个人的心理和生理上的欲望。
当然,这份感觉,这份自然属性激情中的冲动,在有的时候是与对的人共享的。而这份共享的时候是短暂的。
但是,在更多的时候,自然属性是个体性的产物,它是孤独的,是一份孤独中个体的隐私。
这份孤独中个体的隐私,在更多的时候,也只能一个人去独饮,一个人去独享。那是人的灵魂在孤独的世界里的跳跃和升华。
往往,这份感觉,是让人在黑夜里的世界中,让自己一个人去孤独地畅饮。因为独享于孤独,因为这份感觉不想让人看见,所以,它更倾向于黑夜。
人在黑夜里,当四周都在安祥中回归于寂静时,黑夜吞噬着四周的视野,甚至也吞噬着自己的身体时,独立地思索,在幻想的意念中,让灵魂在空中飘忽,悠然地……舒展着……舒展着……空灵灵地,如水,如雾,如诗,如梦,如幻,就算睁开双眼,眼前什么也看不见……只留下内心中那份意念的光影在跳跃。
自己在这份意念的光影下,可以自由地哭,自由地笑,很神精质地,只是轻轻地,不让别人听见,这份心灵意念的光影下所有感觉中的行动与表情,谁也不能看见,谁也没办法发现,很肆意,很放任地,很抽象的一份情感和思想,是一个人在独享中让自己的灵魂照亮黑夜的一盏明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