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还记得小时候的梦想吗?
谢邀。我是六零后,老家住在两山夹一沟的偏僻山村里,父亲是生产队的羊官,六岁就经常跟着父亲上山放羊。
屯子三面环山,总以为上到山顶就能摸着天,可上了山顶,天还是那样高,山外还是山,心想:大山外面什么样呢?
十一岁那年春天,第一次走出大山去姥姥家,姥姥家离我家三十多里路,搭生产队马车去的,屯亲大舅领着,走一会儿问问大舅到了吗?大舅说,早着呢?中午到了姥姥家,只认识姥姥和三舅,其他谁也不认识。饭后,舅母让表弟带着去看大桥、看大楼。
江边有座大桥,三个孔,感觉很高、很大的,看完大桥又去看大楼,供销社的二层楼,比家里的房子高出一大节。
晚上睡觉做梦又回到家了,仅住了一天就想家了。舅舅是公社干部,每顿都能喝上大米粥,可想家吃什么都不香,仅住了三天,舅舅就用自行车把我带到去姥姥家的岭上,自己走回来了。
家里姊妹多,仅父亲一个劳力挣工分,年年都是欠资户。八岁那年夏天,父亲买回小母猪,让我放猪,这一放就是三年多,每天盼着太阳升,盼着太阳落,早上赶猪走时,看着小伙伴们上学去,下午赶猪回来看见他们放学归来,心里好想象他们一样去上学。
十一岁那年秋天我入学了,全班属我年龄最大。三年级的时候,学校让定课外读书,我订了一本全校唯一的一本《有趣的数学》,书的封面是一只狗在跳着钻圈。
那时候,课本里讲数学家陈景润、华罗庚等数学家,为祖国做贡献,赢得荣誉等,也梦想长大当数学家。
我小学毕业时,村里学校只有初中一年级,初二就要去公社上了,公社离村二十多里路,住校生,二十几平米的校舍住四十多个学生,因家里条件不好,每周上学时,都带上一周的干粮――一布兜子苞米饼子。初二只上了三个月就辍学了,我的数学家梦也破碎了。
那年代,农村想要走出大山沟,除了上学、出民工,再就是当兵。二十岁,我当兵了,来到外省的大城市,五年军营生活,锻炼了意志,开阔了视野。服员后不愿回到大山沟的老家,进了小县城扎根了。如今,农村没有地,城里没工作,打散工维持生活。
青少年时期的梦想,一个个破碎,而年过半百的我,一直还在做梦,尽管是遥远的梦,但梦是我永远的精神支柱。